杨大亮
日本NHK新闻报道称，3月22日起，日本政府开始马毛岛工程，预计将耗时4年左右时间，并同时限制周边捕鱼活动。据悉，马毛岛是日本第二大无人岛，面积约8.2平方公里，南北长4.5公里，东西宽3.03公里，最高点高度约71.7米。该岛距冲绳普天间机场500公里、山口县岩国基地400公里、神奈川县厚木基地950公里、美国关岛基地2300公里。全岛地形相对平坦，年降水量在2000毫米以上，日照时间较长，没有河流湖泊，土地贫瘠，不适合耕种，位于连接东海和西太平洋的要道——大隅海峡附近。目前，马毛岛归属于鹿儿岛县西之表市管辖区。
实际上，早在2008年，日美双方就开始有将马毛岛打造成一艘“不沉航母”的想法。2019年，日本政府正式开始与岛屿所有者进行购岛谈判。经过8年的接触和谈判，防卫省最终斥资160亿日元（约合1.5亿美元）购买了马毛岛，并实现了国有化。时任内阁官房长官的菅义伟在2019年12月2日的记者会上正式宣布了这一消息。2020年1月9日，防卫省与马毛岛岛屿所有者草签了购岛协议，并于当年3月办理完手续。2022年1月，时任日本防卫大臣岸信夫在日美“2+2”会谈后宣布，将启动马毛岛基地的建设，并在2023年度编列超过3000亿日元（约合26亿美元）的预算以满足机场所需设施建设的需要。
马毛岛工程难度颇大，不仅花费高昂，且受到了地方政府、居民和专家的强烈反对。有居民担心该工程可能带来治安和环境问题，日本政界人士也表示忧虑。宇野裕未市议员指出：“没有哪个城市能像我们这里一样安定和谐，即使没有这项工程，我们也应该利用富饶的自然资源来实现地区振兴。”西之表市更是掀起了空前的反对浪潮。2020年7月26日，约5000名市民发表联名书，集体抗议驻日美军将训练基地移至马毛岛，这一数字占该市人口的三分之一。此外，超过26万和平爱好者也发表了联名书支持西之表市。在此背景下，该市市长八板俊辅表示，作为领导人“将拿出守卫故乡的气魄”并做好应对准备。到了2020年10月7日，八板俊辅召开记者会明确反对马毛岛工程计划。据日本共同社的报道，他说：“因驻日美军基地设施而失去的东西将更多，作为地区领导人无法同意中央政府的计划。”
日本政府的行为受到专家的严厉批评，指责其轻视法律程序、劣化民主体制，而且没有顾及当地居民的感受和利益。千叶商科大学校长、环境评估学会理事原科幸彦谴责政府在结果未出炉之前就开始进行工程作业，表明政府已经决定将马毛岛移交给美军使用，而并未考虑民意。日本环境法律家联盟理事菅野庄一表示，在地方政府评估通过前就开始建设，这显示防卫省无视评估结果，只是盲目的听从美军的命令，不管环境评估是否通过都会继续建设基地。冲绳国际大学教授前泊博盛质疑：日本为什么必须在西南诸岛强化军备？政府并未充分解释原因。他进一步指出，日本为配合美国战略而在西南诸岛（包括马毛岛）提供基地，这表明日本缺乏独立的防卫战略和综合判断能力，只是强迫岛屿作出牺牲。如果马毛岛的功能得到强化，则遭到攻击的可能性会增加。但当地居民并没有被充分告知相关风险，政府有必要对此进行解释。此外，当地居民还有其他合理的反对理由，他们担心马毛岛工程建设会给当地带来诸多问题。例如，喷气式飞机产生的噪音污染和对当地渔业、畜牧业的影响；毛毛岛的建设可能导致公共安全状况恶化，并成为未来的军事目标，这将给当地居民造成灾难。
长期以来，日本一直受到“专守防卫”原则的制约，其军事部署北重南轻。马毛岛地处日本西南方向特殊位置，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日本政府早就意图将其打造成军事基地，其背后隐藏着深刻的战略意图。自从美国重返亚太并推行印太战略以来，日本一直以强化与美国的军事同盟为借口，积极配合美国在全球范围内推广其战略布局。这使得日美两国的军事合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不仅加深了两国之间的军事同盟关系，而且为亚洲的和平与稳定带来了隐患。据日本防卫省解释，马毛岛工程的目的在于针对台湾有事时强化西南防卫和日美同盟，因此他们不惜代价斥资160亿日元购买该岛。日本政府并非只是为了解决驻日美军训练基地问题，而是拟在该岛建立前沿基地以满足多种用途的需求。例如，马毛岛的建设可以满足驻日美军和日本自卫队进行联合训练的需求，从而进一步增强日美融合性。此外，马毛岛基地还将建设深水港湾，停靠航母和潜艇等海上编队，进而打造成为日美联合的海、空、潜立体多维综合性军事基地。若必要时，马毛岛基地可随时转变为战机出发的前进基地。
在日美安全保障体制的漩涡中，马毛岛如同一个孤独而被遗弃的漂流者，暴露出日本防卫政策所带来的各种扭曲和冲突的代价。事实上，日本部分地区居民背负着这样的代价。可悲的是，日本政府在马毛岛工程的建设过程中根本没有考虑或照顾当地居民的声音，更不能诚实反映当地居民的真实意愿，表现出了极大的虚伪性。
亚洲国家彼此相邻，难以搬离。因此，各国应该共同构建命运共同体，实现安全与发展的共同目标。作为亚洲国家，日本的安全和繁荣只能在地区和平与稳定的基础上实现。亚太地区不应成为各国角斗场。然后，日本在马毛岛的工程建设无疑给亚洲地区的和平带来挑战，并对亚洲局势的稳定造成冲击，甚至威胁到亚洲人民的生活。因此，当今时代的日本应当正视现实，着眼长远，坚守战后和平主义理念，通过交流对话而不是建造军事基地来增强与亚洲邻国的互信与合作，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维护亚洲地区的和平与稳定。
作者系博雅智库（中国）高级研究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