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风蕉雨:雅加达之水“天上”来?
雅加达金融区苏迪曼大道淹水

本报评论员:余凡

这三天以来,社交媒体及群组里满是“雅加达洪水”的信息和视频,电话里都是亲友的担忧和慰问;甚至连国外主流媒体也刊载了雅加达“水淹闹市”、汽车漂浮、居民转移的照片,更让阿尼斯省长的“曝光率”空前提升,其“著名语录”也不断被人“传唱”。

《人民思潮》(PIKIRAN RAKYAT)报道,自2月19日凌晨起,暴雨使首都特区部分地段成为泽国。上午9时,雅加达北部的芝林京(Cilincing)区路面淹水30至70公分。南部的老哥玛腰兰(Kebayoran Lama)区,西城的7个区也被同等高度的洪水浸泡。雨水也漫上首都的几条主要道路,相关部门必须赶紧采取联合行动,在几个路口疏导交通路线。

《罗盘电视》于20日报道,接连两天的大雨使雅加达部分地区的路面和居民区积水。首都特区省长阿尼斯(Anies Baswedan)向媒体宣称:“共有200个街坊(RT)被淹,以全省3万个街坊来算,只有0.6%地区受灾。”巧妙地淡化灾情,让网民们“赞不绝口”。

《呼声网》(Suara.com)于20日称,雅加达南区有29个里长(RW)及东区有50个里长淹水,最深处达150公分,有1380位居民被转移;西城区也有不少居民点受灾。雅加达这次洪水在推特平台成为“热门话题”,不少受灾的民众纷纷将照片和视频上传以泄愤。

不过,也有网民@areajulid对于民众因水灾而责怪省长表示不解。他写道:“雅加达多年来都有水患,没有哪一任省长能免。以前被淹就认了,没有责难任何一方。为何如今大家却竞相要推倒现任省长?以前的省长却不曾被如此欺凌(bully)?”不少网民随即回帖,前任省长的确也曾淹水,但治水方案明确,工作效率显著,积水也很快消退。

《商业网》(Bisnis.com)援引省政府的话说:“首都特区20日的大水,是自2002年以来最小的水患。”官网@dkijakarta称,有113个里长(RW)积水,受灾面积仅4平方公里。省府还以旧的灾情记录作对比:2015年2月11日702个里长淹水,受灾面积281平方公里。2013年1月17日599个里长积水,受灾面积240平方公里。2007年2月2日955个里长受灾,内涝455平方公里。2002年2月2日53个里长积水,受灾面积168平方公里。这次水患被迁移的灾民共3311人,是20年来最少的。有媒体质疑,今年水灾才刚开始,省府为何赶紧“总结”?而2020年初的灾情却被模糊?是为突显省长的“业绩”?

《罗盘网》报道,雅加达的水患会降临任何区域,南城的哥芒(Kemang)虽然是高级住宅区,豪华旅店及餐馆林立,但每年都有淹水之苦,而今年尤甚。哥芒大街有约半公里长的路面浸水,最深处达两米,数家银行、超市、旅馆、公寓及高级餐厅都不能幸免,被困的员工和居民只好坐等为数有限的像皮艇搭渡,才能离开积水的路段,景况慌乱。

数十辆泊放在路旁、停车场的车辆被淹,其中不乏身价昂贵的高级轿车,它们被工作人员用越野车逐一拖离灾区。闻名遐迩的哥芒大街不见了原来的繁华,转瞬间变成好像贫民区里一条呈黄褐色的浊水河。在哥芒某公寓任职十年了的惹玛尔(Jamal)表示,往年的水位通常不太深,只是漫过路面;但今年水势特别大,竟淹到公寓楼的大堂及地下室。

阿尼斯省长在回答媒体采访时声称,雅加达这次水患是上游省市的洪水造成的,但茂物县长回应说,上游水位尚在可控的三号警戒线,还没有达到“一号警戒水位”,不可能对雅加达造成威胁。省长接着将矛头指向另一个“上游”的德博市(Depok),但有专家驳斥说,以哥芒区为例,那儿没有一条河流,何来上游水?说穿了,是省政府调度失当、排水不畅造成的。虽然省长的“智囊”在媒体上不断抹粉,但在事实面前却越描越黑。

网红评论员鲁迪(Rudi S.Kamri)在政论节目(Opini Rudi)中,以“阿尼斯的自私让雅加达居民成为水灾牺牲品”为题开讲,揭露阿尼斯安排亲近者为自己大肆拍马。因妒忌前省长的业绩,上任后即把已进行一半的河道正常化工程(Normalisasi)完全叫停,但他吹嘘的“归化工程”(Naturalisasi)仅仅是“嘴皮功夫”,根本没有实际功效。阿尼斯不理民生工程,却大搞豪华赛车Formula E,赛事没着落,大笔经费不知去向,多数省议员却视若无睹、噤若寒蝉。鲁迪自谓不是“蜂鸣器”(buzzer),希望大家起来维护国家的利益!

阿德(Ade Armando)在CokroTv发表“雅加达大水,阿尼斯让人民受苦”的政论,指省长沽名钓誉,大搞自行车道、漆屋顶、办赛车等形象工程。不汲取去年初水患的教训,没有科学地治理,是个没有远见、私欲膨胀的失败官员;可悲的是,大多数省议员因获得私利和好处,没有尽到“监督”的责任。阿德呼吁民众要有健康的思路,才能争取幸福!

阿尼斯“治水”名言:“雨水从天降,应回归大地,全世界都这么做!挖河道、设水泵把水引向海是错误的……”不断被网民当成“创作”源泉,让读者会心一笑,或扼腕悲叹!唐朝李白诗曰:“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雅加达的雨水就真没法子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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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xi 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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