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美术的社会层面(4)
吴德宣与开国总统苏加诺在国家宫的一次活动中

阿古斯·德尔玛万(AGUS DERMAWAN T

 

绘画艺术繁盛发展的同时,峇迪(Batik)画师也相继涌现。吴德宣(Go Tik Swan),自20 世纪50 年代起就一直钻研峇迪艺术。关于这位大师,1972 年10 月28 日《时代周刊》杂志曾如此写道:

吴德宣已被提升为梭罗皇宫总管,并获赐新名字拉登·杜孟贡·哈尔佐纳哥罗(Raden Tumenggung Hardjonagoro)。11 月9 日,即舍尔邦月2 日,苏南(Sunan)加冕后,吴德宣也被派遣到玛埃拉卡查皇宫(Maerakaca)。支持吴德宣升迁的人表示,这个人比爪哇人还要像爪哇人。你问何以见得?吴德宣十分了解包括克里斯短剑(Keris)、爪哇木偶戏(Wayang)、舞蹈以及爪哇哲学在内的爪哇传统文化。就连他家的住宅都是惹格罗(Joglo)式的爪哇建筑风格,他的住处就在卡苏拿南皇宫(Keraton kasunanan)宫墙背后的一条街上。

此外,尼能·伊斯坎达尔(Neneng Iskandar, 2008)称,吴德宣,吴添益(Go Dhiam Ik)之子,对峇迪艺术很有研究。他亲自设计的峇迪图案,美丽绝伦,在团结的哲学理念中体现出和谐、美好、平衡的价值观念。

吴德宣,全名哈卓诺·吴德宣(Hardjono Gotikswan)。他的父母起初希望他入读经济系,毕业后从商。然而,1953 年,他最终考进了印尼大学文学系(Fakultas Sastra Universitas Indonesia)爪哇文学专业。从此,吴德宣深受爪哇文化专家、华人穆斯林曾祖沁(Tjan Tjoe Siem)和布尔波查罗可(Poerbotjaroko)的影响(详情参考本书《峇迪蜡染专家——吴德宣》)。

三十年后,吴德宣的精神在峇迪推广与传承者哈尔多诺·苏马尔索诺/刘炳欧(Hartono Sumarsono / Lauw Peng Ouw)身上得以延续。这位西爪哇阿尔佐威南温地区(Arjowinangun)出生的华人收藏了成千上万份1870 到1960 年间制作的高级峇迪,包括黄苏全(Oey Soe Tjwan)及其妻子郭妮蒂(Kwee Nettie)所创作的著名且稀有的作品。除此以外,哈尔多诺(Hartono)还深入研究其峇迪藏品,并出版成书。他表示,这些书籍将有助于激发当代峇迪匠人的灵感,以创造更高价值的作品。哈尔多诺的藏品屡次被展览,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反复介绍自己的收藏经历,可谓是一个严肃的峇迪画家。

1965 年,印尼政治形势如黑云蔽日般遮挡了华人美术的所有光芒。被怀疑是受中共政府支持的”9·30 事件”爆发后,印尼国内一切与华人沾边的东西全部被抹杀。梦寐协会(Mung May)解散后,印华美术协会也跟着解散了。华人画家们其实不懂政治,但迫于各种威胁,不得不东躲西逃。李曼峰搬去新加坡,温悲鸥(Wen Peor)逃往香港,庄詹辉隐居玛琅,青年美术研究会(Ching Nien Mei Shu Yen Tsiu Hui)的年轻画家张才(Tio Tjay)试图在巴西亚马逊地区继续靠艺术维持生计。

出生于梭罗的画家肖德贵为融入土著社会,努力隐藏其华人属性,成为专门编写苏尔约门塔兰(Ki Ageng Suryomentaram)学说典籍的学者。林华琛则继续担任总统府画师,但在1966 至1968 年期间,除了定期向军方呈报外,他几乎没有其他工作,离开总统府后,他开起了面包厂。只有吴德宣在皇宫的庇护下,仍然安全。

1967 年第14 号总统令(Inpres No.14/1967)颁布后,华人艺术家们更加无依无靠。

(原载《华人在印尼民族建设中的角色和贡献(第二册)》。本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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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xi 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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