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世界的开拓者德谷•斯拉末—许仁忠(2)
拉登•阿尤•思丽慕腊

亨利·耿杜·查纳多(Herry Gendut Janarto

凭借对音乐的满腔热忱,德谷随后在一家位于华侨商会大楼(Gedung Kakyo Sokai)的乐团中兼职。乐团里的小提琴首席——苏帕迪 (Supardi) 是德谷的朋友,碰巧二人还是普林嘉丁村的邻居,于是他俩便经常一起去大楼排练。这个乐团让德谷得以首次在公众面前亮相。1943 年,他挎着吉他和朋友们在梭罗大象大厦(Gedung Gajah)里为日本高官们表演节目。

知名舞台明星里布特(Riboet)小姐的丈夫赵德仁(Tio Tek Djien)先生发现了德谷的音乐才华,于是邀请他加入其经营的里布特小姐奥利安戏剧团(Miss Riboet’s Orion)。这位来自伯林嘉丁村青年的加入,立刻使剧团的音乐表演水平得到提升,而德谷也得到机会在波恩市场(Pasar Pon)的昭南大楼(Gedung Shonan)大放异彩。尽管德谷在剧团待的时间较短,但却为他的音乐之路增加了宝贵的经验。

1946 年初,德谷收到了来自玫瑰歌朗章管弦乐团(Orkes Keroncong Bunga Mawar)团长苏波洛诺(R.Suprono)的邀约。这让他喜出望外,因为该乐团是梭罗最负盛名的歌朗章管弦乐团。可以说,几乎所有梭罗的音乐家和歌朗章乐手都聚集在这个乐团,其中就包括葛桑(Gesang)、亨德罗亚蒂(Hendroyadi)、哈迪曼(Hardiman)、多洛·格里沃(Ndoro Griwo)、苏吉(Sugi)、苏拉明(Surahmin)、穆罕默德·伊斯兰(Mohamad Islam)和玛惹·加哈尔(Mardjo Kahar)。

玫瑰管弦乐团声名日盛。1947 年,乐团夺得了梭罗市歌朗章大赛的冠军。此后,玫瑰乐团经常收到赴其他城市表演的邀约。令人自豪的是,听众们在梭罗印尼国家广播电台(RRI Solo)播出的节目中,也可以听到乐团演奏的悠扬乐声。德谷弹奏的吉他旋律,为听众的生活增添了一抹绚烂的色彩。

许多歌朗章歌手也踊跃地加入玫瑰乐团,如桑西地(Samsidi)、达曼多(Darmanto)、伊斯曼多(Ismanto)、吉娜(Ginah)以及甘希拉(Kamsirah)。在各种表演场合,他们演唱了不少热门歌曲,如《手帕》(Sapu Tangan)、《帝多纳迪公园》(Taman Tirtonadi)、《圣洁女神》(Desi Murni)、《莫力斯古》(Moritskoe)、《世界之轮》(Roda Dunia)、《荷花》(Bunga Teratai)、《三把小提琴》(Tiga Biola)和《成年少女》(Gadis Dewasa)。

对德谷而言,与资深歌朗章音乐家和作曲家的往来,令他获益良多并鞭策他不断进步。他可以向他们请教并且学习很多有关演奏和创作的知识。作为歌朗章吉他手,德谷在乐团的地位越来越牢固,变得无可取代。是的,尽管年纪尚轻,但这个从伯林嘉村走出来的吉他手,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歌朗章巨星”了。

迎娶拉登·阿尤·思丽慕腊

有一天,为庆祝印尼共和国海军(Angkatan Laut Republik Indonesia,即ALRI)的建立,玫瑰乐团受邀前往普沃达迪(Purwodadi)表演。在这场演出中,德谷第一次遇见了同样受邀参与演出的拉登·阿尤·思丽慕腊 (Raden Ayu Srimulat) ——一位来自中爪哇省苏科哈尔佐县(Sukoharjo)伯哥襄村(Bekonang)的著名女艺术家。

从小,德谷便常听人们提起著名歌舞剧演员、 歌手——思丽慕腊的名字。 他也曾有一两次在梭罗的梭诺哈梭诺(Sonoharsono)大楼及昭南大楼(Shonan),观看过思丽慕腊和泗水明星戏剧团(Bintang Surabaya)的表演。因此,这位女艺术家的名字,对于同为传统艺术爱好者的德谷来说并不陌生。

普沃达迪的表演结束后,德谷寻找机会进一步认识思丽慕腊,两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异。怎么不是呢,德谷只能算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思丽慕腊却是一位涉世已久、没有孩子的寡妇。他们的年龄差距很大,两人相差18 岁。家庭背景也截然不同,德谷只是个普通的华裔,而思丽慕腊则出身爪哇贵族家庭。两人仅有的共同点是皆为舞台艺术家,而这零星的交汇点,却足以加深二人的关系。

与思丽慕腊关系亲密后,德谷便成为了伯农宾(Penumping)菠萝街130 号的常客。这位迷人女艺术家的住所离斯里维达利公园(Taman Sriwedari)不远,可以说是梭罗及周边地区舞台艺术家的“大本营”或落脚点。他们可以自由的进出,自然也需共同维护秩序。

德谷对思丽慕腊满怀钦佩、仰慕之情,思丽慕腊变成了他的未婚妻。这一位区长的女儿,是如此美丽又平易近人。思丽慕腊不喜欢与人保持距离,更遑论在身边人中树立威信了。她的一切行为皆出自真心,毫不矫揉造作。德谷能够感觉得到,作为他的恋人,思丽慕腊是如此全心全意地爱着他。

热恋期间,德谷和思丽慕腊做了许多创造性的事情。他们携手同赴各地演出的方式就算得上是一种试验。其演出地点并不局限于梭罗及其周边地区,还有其它城市,如三宝垄、井里汶、泗水等,更甚者还有偏远地区的热闹夜市之中。这对爱侣还曾加入东方之星戏剧团(Bintang Timur)和中华之星歌朗章管弦乐团(Orkes Keroncong Bintang Tionghwa)。

有了这些演出经验的沉淀,德谷和思丽慕腊带头成立了“黄昏歌朗章”(Keroncong Avond)乐团。乐团成员来自梭罗、井里汶、直葛(Tegal)和三宝垄。他们在中爪哇、西爪哇和东爪哇的各个城市和地区间巡回演出。在乐团的众多歌手中, 有两位老牌女歌手——里布特·拉维特(Ribut Rawit)和玛勒哈(Maleha),经常与思丽慕腊一起以三重唱组合现身,共同登台演出。

然而,巡演之旅并不总是一帆风顺。当乐团离开斯拉维(Slawi),准备进驻中爪哇省苏卡拉贾(Sukaraja)的夜市时,印尼伊斯兰军(DI/TII)匪帮却已抢先一步进城,将这座城市的夜市舞台焚烧捣毁。于是,黄昏歌朗章乐团的活动也被搞砸了。他们只得停业休整,直到局势恢复稳定。

当表演取消或者有空档的时候,德谷便利用空余时间学习和研究音乐。他还争取到机会,在位于格拉顿南(Kratonan)的梭罗音乐艺术协会(Ikatan Seni Musik Surakarta)学习音乐知识,还在帕莫纳尼格洛医生(Dr. Padmonegoro)的指导下学习音乐理论、和声、音符的知识,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学习完整的小提琴演奏技巧。另一位指导他的小提琴老师是R·M·萨米诺(R.M.Samino)。

德谷用将近三年的时间参加了音乐理论和实践课程,尤其是梭罗音乐艺术协会举办的小提琴课程。德谷所学到的知识技能确实对他未来职业的创造性发展大有益处。除了能流畅地演奏小提琴和大提琴外,他的吉他技能也日臻成熟。这都归功于他的挚爱——思丽慕腊的鼓励和支持。 思丽慕腊也曾把吉他和音乐方面的书籍当作礼物赠送给德谷。

交往三年后,德谷和思丽慕腊于1950年8 月8 日,在位于梭罗市伯农宾的家中完婚。鉴于他们之间存在的诸多差异,这场婚礼可谓颇为轰动。梭罗的众多艺术家都出席了婚誓仪式。婚宴上还表演了歌朗章节目助兴。

(原载《华人在印尼民族建设中的角色和贡献(第二册)》。本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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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xi 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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